昨天晚上和邵童哥通過電話後,決定去一家簡餐店簡單地慶生。
邵童哥本來還提議了好多地方,都被我一一回絕了,原因是我只要簡簡單單地過完這個媽媽受難生下我的日子,最大的原因是我只要有邵童哥陪我就夠了,其他什麼要求我都不用多,只要跟他一個人獨處,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。
從衣櫃裡挑了一件我最喜歡的黃色小洋裝,全白的緊身七分褲,一雙別有可愛蝴蝶結的黑色娃娃鞋,衣服準備完畢,迅速的整理一下頭髮,上點薄薄的淡妝,擦個睫毛膏塗個唇蜜,一切就緒完畢,提著包包,就前往和邵童哥約定好的簡餐店會面。
走去簡餐店的一路上,我的心情都好亢奮,想著待會就能看見邵童哥的笑容,我就覺得好開心好幸福。
只是我的這份好心情,並沒有持續太久,當我一到簡餐店,我就看到鄭文傑那個傢伙也跑來插花。
「哇!小豬,妳的頭髮?」
「怎麼?」
眼神充滿殺氣死命的盯著鄭文傑看,他最好不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,我今天可是打扮美美的,我才不想因為他那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而大動肝火,破壞我今天所營造的美好形象。
「沒事。」鄭文傑閉上了他那張欲言又止的嘴。
「小蘭坐阿!」邵童哥在一旁親切的說。
才正要入座,一句熟悉的聲音,瞬間把我從天堂給踹入地獄。
「小蘭,驚喜!」當我循著那聲音方向,我看見拿著蛋糕從角落走出來的曉梅。
「祝妳生日快樂,祝妳生日快樂~祝妳生日快樂~祝妳生日快樂……」
當大家一同為我鼓掌唱著生日歌,站在原地,我驚愕的張著嘴,腦袋卻一片空白,更多的是失望的浮現,計畫和邵童哥獨處的機會徹底被毀滅了。
「小蘭,喜歡這個驚喜嗎?」
一同入座的曉梅,臉上寫滿期待地等待我回應。
「嗯,喜歡。」
扯著一抹苦笑,面有難色的盯著曉梅說著違心之論。
「看吧,邵童哥,我就說小蘭一定會很開心。」
在邵童哥身旁笑的樂開懷的曉梅,好不開心的和邵童哥交談著。
「還是妳厲害。」
當邵童哥對著曉梅笑著的時候,我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一陣陣吃味的抽痛。
「阿,光顧著講話,小蘭快點快點許願吹蠟燭。」
在許願同時,透過蠟燭的光火,我驀然看見邵童哥和曉梅的手上,有著相同款式的情人對錶。
有好多疑惑,瞬間在我腦海和心裡不斷地跑著。
我不是笨蛋,我擁有女生最敏感的直覺,在看到情人對錶同時,我忘了我有沒有許願,霎那間的腦筋空白了好幾秒,當我意識過來,呼的一聲我已經把蠟燭吹熄了。
同時我心底渴望邵童哥能夠喜歡上我的希望,一併被吹熄了。
「小豬,恭喜……」
偏過頭,無神的看著鄭文傑,那傢伙的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,複雜的神色裡有著過多的擔心和同情,我看得出來的,即使我早該知道他應該早已知情。
「謝謝。」
即使我不願面對這事實,卻還要假裝堅強。
「小蘭,我想跟妳說件事。」
驀然正襟危坐的曉梅,臉上佈滿紅暈的看著我。
「嗯?」
心裡那股不祥的感覺,一直朝著我洶湧而來。。
「我們交往了。」邵童哥率先替曉梅開口。
撲通撲通,我的心臟此刻跳的好快好快……
一股心跳異常的疼痛迅速地侵襲著我。
眼睛突然變得好乾好澀……
一股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弄痛了我的眼睛。
邵童哥的笑容還是這麼好看,好看到我看了會難過,好看到我看了會有種想哭的衝動。
「是……是嗎?」
我是個不願面對事實的膽小鬼,我明明方才就發現他們手上有著可疑的對錶。
「其實我是前幾天鼓起勇氣向邵童哥告白,沒想到邵童哥居然答應了。」笑的喜孜孜的曉梅,臉上紅撲撲的。
「恭……恭喜呀。」
話一出口,眼淚差點飆落。
「小蘭,我現在才告訴妳,妳會不會怪我不夠意思阿?」
「怎麼……怎麼會呢?」
眼淚好幾次都在眼眶裡猛地打轉,嘴角差點就要微微顫抖哭出聲,我需要費好大好大的力氣才能抑止住眼淚想往下掉落的衝動。
這頓飯吃的我好痛苦,知情的鄭文傑,也只能在一旁乾瞪眼,什麼忙也幫不上我,只能用眼神默默地瞅著我關心。
餐點來了我就送進嘴巴裡,飲料來了我就灌入肚子裡,好不好吃、好不好喝,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吃東西能分散我的注意力,我只知道埋頭吃東西,能不用和他們對上話。
好不容易結束這頓痛苦的慶生會,我的靈魂好像被抽走似的,中間他們講了什麼話,我好像都不記得了,也忘了他們到底問了我什麼?我又亂回答了什麼。
在我開始有自我意識後,是鄭文傑拉著我的手,到便利商店前的小椅子上坐著。
「妳要哭就哭吧!這裡沒有別人了。」
坐在我身旁的鄭文傑,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上,悠悠的說著。
「我……我那麼喜歡邵童哥,現在……我更沒有理由可以繼續喜歡他。」
想著他和曉梅在一起登對的模樣,我的心就好痛好痛,我無力去改變什麼,關於愛情,並不是我想喜歡就可以,倘若對方對我沒有感覺,就算我拼了命的努力,依然得不到我要的愛情。
邵童哥終究把我當成妹妹般疼愛,早在之前我早該知道邵童哥的心意,只是把我當作妹妹,我以為我可以改變,我以為邵童哥會把我當成女人看待,而不是妹妹。
妹妹是沒有辦法當成情人的,就算邵童哥多疼愛我,結局依然只有一個,就只能是哥哥和妹妹之間的情愫,沒有再多的了。
這些話藏在我心裡好久好久了,我只是不願意接受,現在證實我當初的假設是對的,我已經無力在改變什麼了。
即使我變得再漂亮,邵童哥也不會因此為我感到心動,那麼我所做的努力又算什麼呢?
沮喪地俯著頭,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掉落手背。
意識到我難過地哭起來的鄭文傑,站起身,把手輕輕地壓在我的頭頂上,「我知道妳為邵童哥所做的一切努力,現在夠了,不用再努力了。追著邵童哥的妳,已經變得不是很快樂了。妳有沒有發現當妳和邵童哥對話,妳總是那麼小心翼翼,妳總是擔心自己說錯話,妳總是害怕在他面前出糗,就連妳不快樂不高興,妳也沒有辦法對邵童哥說。妳好像忘了當初的那個凃昕蘭,那個雖然男人婆,個性卻很豪邁,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涂昕蘭。我雖然贊成妳為喜歡的人改變,但是現在的這個妳,真的是快樂的嗎?」
鄭文傑的話,彷彿像道閃電,紮實地打入我的心,眼淚更是肆無忌憚的傾洩而出。
鄭文傑把手緩緩從我頭上移開,離開我身旁的座位,對著垂頭喪氣的我說,「妳好好想一想吧。」
過不久,在我和鄭文傑的座位中間多了好幾罐的啤酒。
鄭文傑沒有再開口,只是把酒遞給我。
我從來沒有喝酒的習慣,更不知道酒喝起來是什麼滋味。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我打開第一罐啤酒像灌水一樣灌入喉嚨裡,不知道是酒太難喝,還是我真的是太傷心,飲盡了第一罐酒,我接著又開了第二罐,不知不覺,等我意識越來越模糊,我覺得我的頭痛到無法思考我和邵童哥之間,然後我慢慢因為無法思考,而感到快樂,心臟好像沒那麼痛了。
在我意識還沒有完全模糊前,我聽到鄭文傑喊我的名字,好像還試圖搖醒我,我覺得很好笑,我全身輕飄飄地,根本沒有力氣去理他。在我失去自主意識之前,我好像聽到鄭文傑在按著手機不曉得在跟誰大聲說話。
接著我的四周圍白茫茫的一片,意識再也承受不住輕飄飄的舒適感,趴在椅子上沉沉地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