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傻瓜,如同我現在站在公園旁,被雨漸漸打濕,卻不想移動腳步。
這代表什麼?我的愛情還沒出發,就準備要死在半路了嗎?
這樣的死法,到最後邵童哥永遠不會知道,我是多麼多麼地喜歡他……
我可以為他改變自己,我可以為他做好多好多事,只要他吩咐,我涂昕蘭真的可以,真的可以這麼做。
為什麼是曉梅?為什麼是我的好朋友?為什麼隨著曉梅的出現,我的自卑心一點一點地漸漸產生。
我不要……我這麼努力才追著邵童哥到這裡的,我是這麼喜歡他,每一次只要看著他,我就覺得好幸福,即使從頭到尾只是我一個人在一頭熱的暗戀他。
我只是期待,我只是期待邵童哥有一天能明白我對他的心意,不僅只是喜歡而已。
難道我真的沒希望了嗎?自信心遭受嚴重的打擊,難以承受的坐在公園的石椅上。
原來這就叫做心酸,一點都不幸福,胸口還有些悶痛,看著灰濛濛的天空,有雨水打進我的眼睛裡,好痛……
我可以哭嗎?反正眼淚和雨水是一體的,就算哭了,也沒有人分得清。
討厭,這股酸楚的感覺,好討厭,討厭到令我好想哭。
這個時候的邵童哥又在和曉梅幹麻呢?吃飯嗎?慶祝嗎?他們兩人的愛苗,會不會更加茁壯?那我呢?涂昕蘭的腳色又該擺往哪去?
可惡,為什麼要多愁善感,從前那個豪邁又樂觀的涂昕蘭,死去哪了?為什麼……為什麼要因為愛情變的沒志氣又悲觀,比起多愁善感又悲觀的涂昕蘭,我還是比較懷念豪邁樂觀像個男人婆的涂昕蘭。
即使,那是我一直想改變的涂昕蘭,卻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不真實,越來越把自己推向不快樂的深淵,這是為什麼呢?喜歡一個人那麼簡單,想拿回喜歡,卻痛苦的讓我快樂不起來。
我穿的那麼漂亮,到底是為了什麼?我梳妝打扮,到底又是為了什麼?為什麼被打擊過後的涂昕蘭,好像更狼狽了,一點都不漂亮,衣服濕了,妝花了,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丑,沒人分享的蛋糕,孤零零的更添加傷感了。
我這算是提前宣告失戀了嗎?
不知道過了多久,天空的雨由小變大,又由大轉小,就這麼反反覆覆的交替強弱。
「是該停止悲傷了吧……」不知道從哪冒出的聲音,打住了泫然欲泣的我。
一道黑影,大大方方的站在我身旁。
困窘的抬頭迎向他,「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可惡,他是來看我笑話的吧?
「那妳又怎麼這麼好興致,在這裡淋雨?」
撐著傘的鄭少彥和狼狽淋著雨的我,成了強烈對比。
「我……要你管阿!天氣太熱,我想降熱阿。」
再怎樣難過,我也不要在他面前透露我的傷心和脆弱。
「嗯哼……說謊不打草稿。」
斜眼睨視他,還嗯哼咧……分明是落井下石嘛!
「你在說什麼阿,你去旁邊啦,不要來打擾我的好興致。」
心好酸連帶說出來的話也透露著酸味。
「我都看見了。」
一臉驚訝的死盯著他,他都看見了?什麼時候?從哪個片段看起?
可惡的傢伙,我就知道他是來看我笑話。
不滿地對他啐了一聲,「神經病!」提起蛋糕,就想一走了之。
踩著生平第一次挑戰的五吋高跟鞋,我開始後悔穿上這雙鞋,雖然外表漂亮,卻穿的我腳好痛,現在只要一走起路來,腳就會隱隱作痛,就得必須小心翼翼踩著地,那模樣只能用愚蠢形容。
急於遠離這傢伙的視線,我加快腳步抄捷徑,沒想到正一個誇步,要誇過花圃,說時遲,那時快,我還來不及反應,蛋糕就戲劇化的飛了出去,連帶我也因為踩著因雨後而鬆軟的泥土,重心因而不穩地摔的一陣狗吃屎。
跌跪在水泥地上,這時候雙肩微微顫抖,膝蓋痛的讓我頭皮發麻,這時候的我還能不哭嗎?
可惡,怎麼該死地那麼痛……
「白痴阿!走個路也會跌倒阿?有沒有腦袋阿?」
恨恨的瞪著他,不安慰我就算了,還罵我……他還罵我?
「你才沒腦袋,你不僅沒腦袋,還沒良心。」
我指著他鼻子控訴著,好似這樣才能發洩我那即將號啕大哭的衝動。
「起來啦!像個瘋婆子一樣。」
一把用力拉起我的鄭少彥,眼裡帶著不悅幫我拍掉衣服上的小碎石。
「我的蛋糕咧?」
無奈的瞅著鄭少彥,我倒楣到連路邊的小黃也不忍看我的慘狀,加速逃離現場。
先是看了四周圍一眼,鄭少彥立刻去拯救我的蛋糕,面露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道:「拿去。」
這蛋糕就跟我的心一樣摔的稀巴爛了吧。
想到這,我又開始感到難過了。
「謝謝,我要回宿舍了。」
拐著剛掛彩的膝蓋,一拐一拐的想走回宿舍。
「我揹妳吧。」
「啥?」
我耳朵沒聽錯吧?他說的應該不是天方夜譚阿,為什麼我起了一身雞婆疙瘩。
「上來。」他不耐煩的指著他的背。
「不……不用了。」
給他揹,我又不是要自找尷尬,這要是傳了出去,不給別人誤會我和他是男女朋友才有鬼。
「叫妳上來還囉唆?」
唷!他那有殺氣的眼神,就是充滿善意的表現嗎?
「我才不要給你吃豆腐咧!」
當然,我也不是好惹的腳色。
「笨女人,誰要吃妳豆腐?」
唷唷唷!他這是在激怒我囉?
「誰知道你是不是存好心?」
「快一點,等會下課鐘響,妳就想讓全世界知道,我身上揹著一個笨女人嗎?」
哇哇哇!越說越過分囉?
「又沒人叫妳……阿……」
突然一把將我抱到花圃上的鄭少彥,臉色不是很好的催促著:「快點啦!笨女人。」
「知道啦!兇什麼兇?欠你兇的喔!」
說我是笨女人?不爽的在他背上捶了兩拳。
「傘拿好啦!我沒遮到。」
「幹麻撐傘阿?都已經濕了。」拿一支傘多麻煩阿,何況那把傘,還是早上被我嫌棄的那一把黑傘。
「是妳被淋濕又不是我。」
「知道啦!我遮好就是了。」
死命的瞪著他的後腦杓,今天嘴巴倒是很有攻擊性嘛!
「少在那邊用妳的大眼睛瞪我的後腦杓。」
哇……一時語塞的看著他的腦袋,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?
「少在那邊抱怨了,我都沒抱怨我背後揹著一個雨人。」
雨……雨人?
他這是在恥笑我囉?
「鄭少彥,你放我下來!」
士可殺不可辱,我寧願自己拐著走進宿舍,也不要他藉此奚落我。
「不要亂動啦!妳以為妳很瘦喔!」
「鄭少彥……你……」
惱羞成怒的奮力在他背後捶了好幾拳。
「喂!很痛啦,妳以為妳力氣很小喔!」
「啥?鄭少彥,好阿你……」
我捶死你捶死你,捶死你這個嘴巴惡毒的死傢伙。
「涂昕蘭,妳在亂動,我就把妳丟進宿舍一旁的水漥裡。」
「你敢?」
「我為什麼不敢?」
「你要是敢,我就叫你爸……阿……」
一個強勁的力道把我狠狠由後往前一甩,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完蛋了,惹到一個千不該萬不該惹的可怕傢伙,當我驚魂未定的緩緩睜開雙眼,我才發現我還在他身上,而且……還是被他用新娘抱的姿勢給牢牢抱著。
「你……」當我對上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,我的心臟居然跳的飛快。
這……到底是被嚇到心跳加速,還是……心臟哪裡出了毛病?